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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合同履行特指履行合同义务
《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60条规定,当事人应当按照约定全面履行自己的义务。当事人应当遵循诚实信用原则,根据合同的性质、目的和交易习惯履行通知、协助、保密等义务。第61条规定,合同生效后,当事人就质量、价款或者报酬、履行地点等内容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的,可以协议补充;不能达成补充协议的,按照合同有关条款或者交易习惯确定。
基于以上条文:1、合同履行特指履行合同义务;2、合同义务的来源是合同约定(无约定或约定不明时的合同解释、交易习惯)。前者是合同履行的范围,后者是合同履行的特征。
二、不全面履行义务即构成违约
《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107条规定,当事人一方不履行合同义务或者履行合同义务不符合约定的,应当承担继续履行、采取补救措施或者赔偿损失等违约责任。
基于以上条文:在合同法范畴内,违约的判断标准是不履行合同义务或者履行合同义务不符合约定。
三、违约行为可因法定情形免责
《民法总则》第180条第1款规定,因不可抗力不能履行民事义务的,不承担民事责任。法律另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合同法》第117条规定,因不可抗力不能履行合同的,根据不可抗力的影响,部分或者全部免除责任,但法律另有规定的除外。当事人迟延履行后发生不可抗力的,不能免除责任。
民事责任是违约责任的上位概念,《民法总则》与《合同法》是普通法与特别法的关系。以上条文可知:1、不可抗力导致不能履行合同义务是前提;2、此免责是法定免责情形。前者指向具体因果关系,后者指向适用范围。
四、本次疫情应属于不可抗力情形
根据法律规定及学界通说,不可抗力是指不能预见、不能避免且不能克服的客观情况。2020年初,一场突发疫情波及全国,疫情本身及行政机关采取的管控措施对经济生活影响巨大。2020年2月10日,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发言人、研究室主任表示,当前我国发生新冠肺炎疫情,为了保护公众健康,政府也采取了相应疫情防控措施。对于因此不能履行合同的当事人来说,属于不能预见、不能避免并不能克服的不可抗力。
在最高院《关于在防治传染性非典型肺炎期间依法做好人民法院相关审判、执行工作的通知》(法〔2003〕72号)第三条中曾规定,因政府及有关部门为防治‘非典’疫情而采取行政措施直接导致合同不能履行,或者由于‘非典’疫情的影响致使合同当事人根本不能履行而引起的纠纷,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117条和第118条的规定妥善处理。
五、免责的不可抗力要求因果关系
免责的不可抗力要求有具体的因果关系,即属于不可抗力导致合同义务不能履行,这是必要条件之一。举例来说:
情形一,某《租赁合同》约定出租人直接交付租赁物,突发疫情导致出租人被隔离观察,则属于不能履行,可免责;如约定了出租人可委托第三人交付租赁物,突发疫情导致出租人被隔离观察,则不属于不能履行,不免责。
情形二,某《服务合同》约定服务提供方为服务接受方提供网络咨询,突发疫情并不影响其履行网络咨询义务,不免责;如约定提供现场咨询,突发疫情通常影响履行咨询义务,属于不能履行,可免责。
据此,判断是否对某件具体合同构成免责不可抗力,要求明确具体合同义务,评估疫情对履行合同义务的影响,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六、不可抗力之外的法律救济
当事人协商。《合同法》第77条规定,当事人协商一致,可以变更合同。法律、行政法规规定变更合同应当办理批准、登记等手续的,依照其规定。在地位、能力相对平衡条件下,对当事人而言,友好协商通常可以有效率解决问题。
适用公平原则。《合同法》解释二第26条规定,合同成立以后客观情况发生了当事人在订立合同时无法预见的、非不可抗力造成的不属于商业风险的重大变化,继续履行合同对于一方当事人明显不公平或者不能实现合同目的,当事人请求人民法院变更或者解除合同的,人民法院应当根据公平原则,并结合案件的实际情况确定是否变更或者解除。上文最高院(法〔2003〕72号)第3条中规定,(三)由于‘非典’疫情原因,按原合同履行对一方当事人的权益有重大影响的合同纠纷案件,可以根据具体情况,适用公平原则处理。也可为本次维权提供参考。
来源:微信公众号“诉讼方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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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惠发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资深诉讼律师。
历任河南公路港务局集团、河南欧凯龙家居集团有限公司等大中型企业法律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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