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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的民间借贷司法解释将民间借贷利率司法保护上限划定到LPR的4倍,目前的话也就是差不多15.4%。而针对这一变化除了常说的职业放贷人之外,影响最大的恐怕是大量的小额贷款公司、融资租赁公司、典当行们了。这些公司都很急迫地想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是金融机构?因为民间借贷的司法解释是不规制金融机构的。
如果算,那么天下太平,这个司法解释与己无关;如果不算,以前的“两线三区”还好,是不是都不是太打紧,但现在的LPR4倍,真的是把活路都堵死了。融资租赁公司、典当行还比较好判断,一般不认为是金融机构,而小额贷款公司的认定就争议比较多。针对这个问题,法律、法规都没有明文规定,本文搜集了一些各类观点以供参考:
设立小额贷款公司的主要法律依据
2008年,原银监会与人民银行联合印发《关于小额贷款公司试点的指导意见》。该《意见》规定,省级政府授权本省(区、市)金融办(或相关机构)为本省(区、市)小额贷款公司试点工作的主管部门,负责全省小额贷款公司监督管理工作,具体负责牵头组织实施试点工作,制定和完善试点工作的相关政策,对小额贷款公司的设立、变更等重大事项进行审批等工作。至此,小额贷款公司开始进入了高速发展的阶段。
但根据该《意见》,设立小额贷款公司最直接监管部门为地方金融办,并非通常情况下的金融监管部门,即银保监会及其地方机构。因此,从金融监管体系的角度来看,小额贷款公司并未纳入统一的金融监管体系之中。
从监管机构对“金融机构”的定义来看这个问题
从这个角度去分析话,首先要明白在我国法律框架下,何为“金融机构”。但仔细检索了之后,我们发现在我国法律规范和监管框架中对此又确实没有统一、明确、清晰的定义。甚至或许是因分业务经营的问题,人民银行、银保监会、证监会,这三个主要部门对于“金融机构”的定义也互不完全相同。而这三个机构里,只有人民银行在一个部门规范性文件里将小额贷款公司纳入了金融机构的范围。
中国人民银行——《金融机构编码规范》
2009年11月30日,中国人民银行调查统计司以发布《金融机构编码规范》,从宏观层面统一了我国金融机构分类标准,首次明确了我国金融机构涵盖范围,界定了各类金融机构具体组成,规范了金融机构统计编码方式与方法。
根据《编码规范》的内容,金融机构类型共有32类,其中第32类 ,即小额贷款公司。据此,有部分观点认为,中国人民银行认可了小额贷款公司作为金融机构的性质和地位。
但更多的观点认为,以《编码规范》去认定金融机构未免分量不够;或者说《编码规范》的出台目的是从统计管理、信息管理角度出发,对信息系统建设和数据交换的需求的完善,本身并没有任何对金融业务、金融机构的性质等更深层次的考量。因此,以《编码规范》作为认可小额贷款公司是金融机构的理论和法律依据都比较薄弱。
最高人民法院对此问题的理解
最高人民法院在(2019)最高法民申2218号一案中,对于再审申请人提出的“小额贷款公司属于金融机构,不适用《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的再审观点,经审理后认定如下:
“关于小额贷款公司是否适用《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的问题。姜再学等人、亿鹏公司主张嘉泰公司是小额贷款公司,属于“金融机构”,不适用《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应予明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是人民法院正确审理民间借贷纠纷案件的重要依据,其规制的范围是民间借贷即民间资金融通行为。本案案由为民间借贷纠纷,当事人之间属于民间借贷纠纷,受《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的规制。姜再学等人、亿鹏公司主张嘉泰公司属于“金融机构”,但并无事实及法律依据,其该项再审申请理由不能成立。”
由此可见,最高人民法院直接明确地在司法案件中认定小额贷款公司的业务是受民间借贷司法解释的规制的。但这个案子里遗憾的是,最高法院并未就小额贷款公司是否是金额机构作出认定,而是从另一个侧面阐述了自身理解,明确和推进了小额贷款属于民间借贷的观点。暂且不论小额贷款公司是否是金额机构。至少,小额贷款公司目前看还是应该要遵守LPR4倍的利率上限的限制。
结语
结合几个侧面,我们认为最高人民法院在再审案件中的判断还是和行政监管层面的意见总体是一致的。就目前的监管体系、金融业务的本质等方面来看,小额贷款公司所允许从事的业务过于单一,本质上就是资金的拆借,并不具有典型意义上的金融活动的性质。因此,就目前来看,小额贷款公司并不属于金融机构,其从事业务活动应当遵守民间借贷司法解释新规。
来源:微信公众号“金融法律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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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源法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上海律协银行业务研究委员会委员。
执业方向:金融诉讼、资产处置与执行、债务风险防范等,在相关领域具有丰富的执业经验和专业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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