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8月19日上午，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联合召开新闻发布会，发布《关于办理洗钱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下称《解释》）。《解释》自2024年8月20日起施行。

《解释》将通过“虚拟资产”交易列为洗钱方式之一。明确通过“虚拟资产”交易、金融资产兑换方式，转移、转换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情形，具备刑法第一百九十一条第一款第五项规定的“以其他方式掩饰、隐瞒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来源和性质”。

这释放了什么信号？

1.加强监管

将虚拟资产交易纳入洗钱方式之一，表明了监管机构对虚拟资产交易的重视，这一举措旨在防范和打击利用虚拟资产进行非法活动。

2.法律完善

体现了法律适应新技术和新经济形式的需求，为未来进一步立法和监管提供基础。

3.风险警示

提示公众虚拟资产交易的潜在法律风险，提高公民对相关犯罪行为的警惕性。

虚拟资产在中国合法化的过程会面临什么机遇与挑战？

在中国，虚拟资产的合法化面临复杂的局面。以下是一些可能的方向：

一、可能的合法化进展

1.政策调整：随着全球对虚拟资产的接受度提高，中国可能会逐步调整政策，允许某些形式的虚拟资产交易。

中央和地方都正积极推动内地 Web 3.0 技术的发展。一方面，中央政府担心市场波动和非法金融活动，正式禁止了加密货币交易，另一方面，政府依然支持其他 Web 3.0 技术领域的发展。

国务院在 2021年发布的“十四五”规划中强调，区块链是国家数字经济的主要发展领域之一。

2024年三中全会《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中重点提及「制定金融法。完善金融监管体系，依法将所有金融活动纳入监管，强化监管责任和问责制度，加强中央和地方监管协同。建设安全高效的金融基础设施，统一金融市场登记托管、结算清算规则制度，建立风险早期纠正硬约束制度，筑牢有效防控系统性风险的金融稳定保障体系。健全金融消费者保护和打击非法金融活动机制，构建产业资本和金融资本“防火墙”。推动金融高水平开放，稳慎扎实推进人民币国际化，发展人民币离岸市场。稳妥推进数字人民币研发和应用。加快建设上海国际金融中心。」

2.试点项目：政府可能会在某些区域或特定行业进行虚拟资产的应用试点，以评估其经济和技术影响。一些地方政府也推出了加速元宇宙发展的计划。

上海市政府在 2022 年发布了一份政策文件，概述了其到 2025 年培育价值 3500 亿元人民币（3860 亿港元）的元宇宙产业的战略。它寻求通过建立元宇宙产业园区和专门的产业基金来培育 10 家领先的元宇宙公司，并在教育和智能制造等领域开发应用，以支持该行业的发展。

香港特别行政区立法会于2023年发布了《关于Web 3.0技术在特定领域发展白皮书》, (“Information note Development of Web 3.0 technologies in selected places”)，内容概要有香港政府在2023-2024预算中提出，要促进Web 3.0生态系统的发展。港府已开展区块链试点项目和成立Web3 Hub以支持初创企业。值得重点关注的是，香港虚拟资产监管的立法，引入了新的虚拟资产交易所拍牌照制度，加强对拟资产交易监管；进行稳定币监管咨询，并推动数字和虚拟资产创新。

香港证监会于2024年4月24日批准了首批虚拟资产现货ETF，并于2024年4月30日挂牌上市交易，这标志着香港虚拟资产市场发展的重要里程碑。 首批比特币及以太币现货ETF将由香港华夏基金（香港）、博时国际及嘉实国际发行。虚拟资产现货ETF是一种追踪虚拟资产指数的交易所买卖基金（ETF），使投资者能够轻松地投资虚拟资产市场，而无需直接持有虚拟资产。

二、机遇

1.技术发展：推动区块链等相关技术的进步。

2.经济创新：促进金融科技和数字经济的发展。

3.国际合作：加强与其他国家在虚拟资产监管和反洗钱领域的合作。

三、挑战

1. 监管难度：虚拟资产的匿名性和跨境特性增加了监管的复杂性。

2. 法律适配：现有法律体系需要不断更新以适应虚拟资产的快速发展。

3. 市场信任：如何在监管和创新之间取得平衡，维持市场信任和稳定。

4. 技术风险：需防范技术漏洞和网络安全风险，保障用户资产安全。

我国对虚拟货币的合法化目前持审慎态度，我国政府虽然禁止了加密货币交易，但是在上海已经采用试点的形式推动区块链经济。另外，香港特别行政区已实现加密货币交易的合法化。总体来看，中国在虚拟资产合法化过程中需要谨慎推进，确保在安全和创新之间找到适当的平衡。

作者：

洪树涌 广信君达高级合伙人、管委会委员、刑事诉讼专业部部长、广信君达泓法刑辩战队负责人

刘芬芳 广信君达实习律师、广东泓法刑辩战队成员

首发：微信公众号“广东泓法刑辩战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