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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网络爬虫(web crawler,又被称为网页蜘蛛、网络机器人、网页追逐者),是一种按照一定的规则,自动地抓取万维网信息的程序或者脚本。随着网络爬虫行为被广泛应用,及快播案中“技术中立”不再成为借口,其犯罪边界慢慢成为互联网争议的热点,尤其是在大数据时代,随着数据价值的日益凸显,这类案件也越来越多。
“网络爬虫”刑事案件主要集中涉及以下几个(类)罪名:
一、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
对于“网络爬虫“是否触犯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核心在于客观方面是否有非法获取公民个人信息的行为。可以从形式和实质两个方面进行认定。
(一)形式方面
1、是否违反国家法律、行政法规、部门规章等有关规定
根据《刑法》第253条之一的规定,构成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必须是“违反国家规定“的行为。根据《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侵犯公民个人信息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2条的规定,违反国家规定包括违反法律、行政法规、部门规章有关公民个人信息保护的规定的。因此,违反《网络安全法》、《信息安全技术个人信息安全规范》、《电信和互联网用户个人信息保护规定》、《关于加强网络信息保护的决定》等法律、行政法规、部门规章有关公民个人信息保护的规定的都属于违反国家规定。
2、是否违反爬虫协议,是否存在破解反爬措施
爬虫协议又名Robots协议,“是网站所有者通过位于置于网站根目录下的文本文件Robots.txt,提示网络机器人哪些网页不应被抓取,哪些网页可以抓取”(刘鹏:《利用网络爬虫技术获取他人数据行为的法律性质分析》,《信息安全研究》2019年第6期),凡是没有被该协议排除的数据则属于网络上公开的可以爬取的数据。另外,被Robots协议所排除的数据一般都会采取反爬措施,但非法爬虫行为为了顺利达到爬取海量数据的目的,往往会针对这些反爬措施进行破解,然后进行强行或者暴力爬取,因此,当使用爬虫技术违背Robots协议或破解反爬措施非法获取公民个人信息时,即可认定为“以其他方法非法获取公民个人信息”的行为。
(二)实质方面
1、是否在权限许可范围内使用爬虫行为
如果行为人在未经用户同意的情况下大量抓取用户的个人信息,则有可能构成非法收集个人信息的违法行为;但如果行为人在权限许可范围内使用爬虫行为获取公民个人信息的,由于没有突破许可权限,不属于“非法”,不应认定为犯罪。
2、获取的个人信息是否能识别特定自然人身份
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中的“公民个人信息”是指能识别公民个人身份情况的信息,因此,如果行为人采取爬虫行为非法收集的如果是无法识别特定自然人身份的公民个人信息,即便爬虫行为性质上非法,也不构成犯罪。
二、计算机、网络类犯罪
“网络爬虫”触犯的计算机、网络类的犯罪主要是非法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罪和非法获取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罪。
根据《刑法》第285条的规定,违反国家规定,侵入国家事务、国防建设、尖端科学技术领域的计算机信息系统,即构成非法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罪。因此,行为人使用爬虫技术一旦侵入国家事务、国防建设、尖端科学技术领域的计算机信息系统,即使未获取数据,也构成非法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罪。
如果爬取上述系统以为的计算机系统数据的,则构成非法获取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罪,这里需要注意的是,必须要存在获取数据且情节严重的情形,才构成非法获取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罪。司法实务中,对于使用爬虫技术是否构成非法获取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罪主要根据数据和信息的具体保护措施,围绕数据安全性是否有保护的必要性来进行认定。“网络爬虫”刑事第一案承办法官在《使用网络爬虫获取数据行为的刑事责任认定》一文中对此进行了详细的论述。
三、“套路贷”类犯罪共犯
《关于办理“套路贷”刑事案件若干问题的意见》规定:明知他人实施“套路贷”犯罪,具有以下情形之一的,以相关犯罪的共犯论处,但刑法和司法解释等另有规定的除外:出售、提供、帮助获取公民个人信息的。公安部11月14日召开的“净网2019”专项行动新闻发布会特别强调:“公安机关将对“套路贷”违法犯罪活动继续保持高压严打态势,对网络“套路贷”犯罪涉及的技术服务商、数据支撑服务商、支付服务商、推广服务商等进行生态式、全链条打击。特别是对涉及的明知是“套路贷”却仍为其研发系统平台和App的科技公司、为“套路贷”进行网上推广的网站和平台、为非法获取公民个人信息提供数据支撑的数据公司、为“套路贷”开通资金结算渠道和提供支付服务的第三方支付公司,公安机关将依法查处、严厉打击,绝不姑息。”
因此,“网络爬虫”不仅会触犯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计算机网络类犯罪,在目前全链条打击套路贷的高压态势下,一旦将通过“网络爬虫”获取的公民个人信息等数据出售、提供给相关“套路贷”行为人的,即使爬取的数据不违反国家规定、在权限的范围内,也会被认定为“套路贷”类犯罪的共犯。“套路贷”类犯罪,主要涉及诈骗、敲诈勒索、非法拘禁、虚假诉讼、寻衅滋事、强迫交易、抢劫、绑架等多种犯罪。
来源:微信公众号“正义女神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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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湖南天地人律师事务所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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